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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向无前--蓝氏三杰传

luyued 发布于 2011-03-02 17:23   浏览 N 次  

小说连载(六)

事情总算平息下去了,姚启圣心里却颇有感慨,更觉蓝理大度。

一日时近中午,忽传郑经集中兵力一早从海澄海面攻来,来势甚是凶猛。姚启圣一掐算,大叫不好:“海澄驻兵不多,现郑军大兵来攻,恐施、蓝二人一时难以防备,速传令,尽起漳州官兵赶往海澄接应。”
说话间,又有人来报,海澄已被郑军攻陷,施琅、蓝理正率本部兵马驰援。途中,姚启圣又接报,郑军见施琅、蓝理率兵救援,带上战利品,自行退却。
姚启圣只得摇摇头,自言自语:“郑军近来频频袭扰我漳厦泉潮海防,可待我军援军一到,他们又主动撤出。他们这打的是海防骚扰战,目的是要搅我军心民心。直接出击海面,又恐我海军力量不济,如之奈何!”
翌日清晨,姚启圣用膳方毕,门外来报:“禀报制府大人,一位自称本埠黄性震者求见。”
姚启圣一听,欢喜异常:“好,他来得正是时候。漳州向来人杰地灵,名士众多,人们多称其为‘海滨邹鲁’。”
黄性震,漳浦官塘人,素有大志,熟悉台事。今番得悉姚启圣正在为平台之事思良策,并被其招抚政策感染,遂来拜见。
宾主落座,姚启圣道:“先生深明大义,真不愧名宦之后也,今日还请先生赐告姚某平台良策。”
黄性震也不再客气,直入主题道:“夫定天下者,在德不在势也。台湾天险诚难为力,然今郑克塽幼弱,将不一心,民生凋敝,其势必亡。倘能不吝官爵、金帛,协式其党,披其腹心,抚而怀之,其心乃离,其势乃蹙,则孤岛难持,澎台可一战下也。”然后,他向姚启圣详细陈述了配合军事压力,以攻心为上的“平台十策”,亦称“平海十策”。
姚启圣听罢,称善道:“此乃汉高祖刘邦重臣陈平所以毙项籍之良策也,亦正合吾朝招抚策略!吾以此委先生,不知先生以为然否?”
姚启圣真诚相邀,黄性震自然一口应承了。
姚启圣大喜,任命黄性震为行营董理,负责招抚事宜,并以总督名义,以“平台十策”为蓝本,颁发招抚赏格十款,凡不同形式的投诚官兵与出面招抚人员,以其贡献大小,一一给予不等的奖励。

却说施琅知道姚启圣重用黄性震,实施招抚政策,便问蓝理:“蓝将军,黄性震是你漳浦同乡,你认为他的招抚计谋如何?”
蓝理说:“黄性震长末将十岁,虽未谋面,但久闻其胸有韬略,平台十策定然不差,时机很好,只是还得需要我们予以配合,才能成功。”
施琅问说:“此话怎讲?”
蓝理说:“郑军袭我海防,屡屡得逞,虽未占地,不过也算是打了胜战,此时提出招抚,好是好,但难免会被认为是软弱之举。招抚之策,应在强兵压境下方能起到奇效。虽说目下我军海面作战能力不如郑军,但为配合招抚之策,我军可等待时机,出奇兵大挫其锋芒,收复沿海各个要地,使其师丧地窄。软硬兼施,其效可见。”
施琅赞道:“蓝将军所言甚是。”
黄性震的招抚之策,有了施琅、蓝理军事上的配合,效果越发明显,投诚者络绎不绝,有时日达数百人。
黄性震又建议姚启圣在漳州设立修来馆,专门招待来降海上文武兵将,并开展反间,或派间谍潜入澎湖、台湾,动摇郑方军心民心。对郑方间谍,他们不仅不追究,反而密饬诸营好好款待,收为己用。
过了些时日,蓝理在海澄抓到一郑军密探,说要见黄性震。蓝理报施琅后,直接将密探送漳州修来馆。黄性震亲自审问,密探报说郑军宾客司傅为霖、续顺公沈瑞有归顺之心。黄性震感觉事体重大,上报姚启圣。
姚启圣密送绫札,给傅为霖、沈瑞以重赏,命二人策动所部十一镇兵力以谋内应。不意事败,谋叛将士大都惨遭杀害。姚启圣上疏朝廷,请求正常赏格之外,给反正将士量加抚恤,以感召更多的郑军官兵。
以“平台十策”为核心的招抚活动进展顺利,效果明显。
短时间内,归顺的郑方官兵百姓达十几万人,走散者不计其数,甚至连台湾使臣也被招抚,暗中为姚启圣传递消息。
康熙为此授予姚启圣兵部尚书衔,以示嘉奖,并重赏黄性震。

大好形势之下,姚启圣不免对于招抚政策过于迷信。郑军整兵严守澎湖后,他更是强调用招抚与离间活动来瓦解郑军,等待时机,再行征剿。
这样一来,主抚的姚启圣与主战的施琅自然产生了较大分歧。
康熙二十一年(1682)初春,施琅认为姚启圣的招抚效果已经出来,军事战备也已充分,故主张该是寓抚于剿,应是把重点放在进剿的时候了。三月,他在奏疏中提出:“五月先取澎湖,扼其吭,拊其背,逼其巢穴,使其不战自溃,内谋自应。不然,候至十月,乘小阳春时,发动大军进剿,立时荡平。”
姚启圣也针锋相对,上奏疏说:“施琅将军密疏五月进兵,仅出之于报国心急,灭贼心坚,冀血战破贼而已。澎湖战守之防业已具备,实在是无机可乘矣。果有可破可剿者也,则宜再以寓剿于抚之策续之。”
康熙倾向于寓抚于剿,接到施琅、姚启圣的奏疏,着令兵部商议进兵事宜。
五月一日,姚启圣接到兵部关于酌行剿抚的密旨,便令与刘国轩交好的福州副将黄朝用写信给刘国轩,并派员前往澎湖招抚。
郑克塽、刘国轩遣黄学等人到福州谈判。
黄学向姚启圣提出:“请照琉球、高丽之例称臣奉贡,举朝廷正朔,受朝廷封爵,接诏者削发过海,在台湾者求免削发登岸,何处通商请道府正员过海订议。”
姚启圣不敢擅自做主,将台湾所请上奏给康熙。
康熙答复说:“台湾皆闽人,不得与琉球、高丽比,如果悔罪,剃发归诚,该督抚等遴选贤能官前往招抚。”并明示说,“台湾郑氏闻大兵进剿,计图缓兵,亦未可料,其审察确实,倘机可乘,可令提督遵前旨进兵。”
姚启圣得旨,瞒过施琅,再派黄朝用过海谈判。
但冯锡范、陈绳武等人恃波涛天险,无意投诚,郑克塽遣林良瑞、黄学再往福州,仍坚持“照琉球、高丽例,称臣纳贡,不削发登岸”。
和谈最终破裂。

第十章破肚将军

和谈的破裂,更让施琅坚信,在没有摧毁敌人的军事力量前,企图通过善言抚谕的办法,期望郑氏就抚,是办不到的。当前,清军已完成战备,进剿时机已到,应立即进剿。
可姚启圣则认为,征剿时机未到,还是应以“招抚”与“策反”,以及经济封锁的政策为主。
施琅感到,出征台湾,若有总督牵制,难以成功,加上总督并不熟悉海战,他更是担心在指挥战事过程中,处处受掣,影响作战意图的贯彻。可怎样让皇上知道这些情况呢?他思考了几日,不得要领,就找蓝理来商议。
蓝理说:“末将不才,但亦以为军门所说极是。台湾孤悬于外海,我军只能围其一面,无法四围困之。使用安抚政策,就会让郑军赢得喘息时间,一来可以在岛内发展生产,休养生息;二来可以从台湾东南面的外海出帆,与荷兰及南洋人做贸易,乃至不断购进荷兰人的海战武器,以壮大实力。末将以为,只有充分备战,果断出征才是良策。战争给朝廷和台湾都会带来巨大的消耗,但朝廷疆土广大,财力人员充足,而台湾说到底不过一岛屿而已。一旦开战,初期郑军虽可抵挡一阵,但其军力、财力会很快耗尽,无力支撑,终会束手就擒,即使有外力干预,亦难改大局。”
施琅听了蓝理所言,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。
他亲笔写一份密奏,向康熙奏明想法。可让谁去送这份密奏呢?他脑海中随即跳出了吴启爵的名字。这位内廷侍卫,是送密奏最合适的人选。皇上看完密奏,若有什么疑异,他也可当面解释。
果然,康熙读罢施琅的密奏,有些生气:提督理应受督抚节制,可施琅这份密奏却要僭越督抚,是何道理!康熙向吴启爵询问福建情况,可又想到吴启爵现在是施琅部将,因而听了吴启爵的陈述后,并未表态就让他离开了。

吴启爵走后,康熙陷入沉思:施琅的意见显然不符合朝廷为官常例,亦不符合为人常理。这施琅也真是,姚启圣可是你的举荐人啊。康熙再琢磨:施琅提出自行征剿台湾的请求,实质上已经表明总督、提督之间存在严重分歧,需要尽快妥善处理。
康熙先让议政王大臣会议讨论,后征求大学士们的意见。虽然在吴启爵的活动之下,两边都支持施琅所请,但康熙还是有些疑虑。
康熙又把吴启爵传来问话。吴启爵就把事先想好的说辞和盘托出:台湾海宽浪急,征台难度确实很大。施琅不但熟悉台情水路,且整训水师的成效显著,是一位难得的水师战将。他手下有蓝理、何义等虎将,攻台计划是可行的。
康熙此时才算彻底同意施琅的军事计划,授以专征大权。
康熙二十一年(1682)十月二十日,康熙颁下圣旨:“进剿海寇,关系紧要,著该督抚同心协力,催趱粮饷,勿致延误。前姚启圣具题功罪定例,交与施琅遵行。今郑经已死,首寇既除,余党彼此稽疑,各不相下,众皆离心,加之招抚功效彰显,乘此扑灭甚易。施琅相机自行征剿,极为合宜。”
吴启爵带着康熙亲颁的圣旨,高高兴兴回到福建施琅提督府。施琅、蓝理、何义看到圣旨,大喜过望,纷纷摩拳擦掌。
姚启圣到底是一个有气度的总督,虽不免有些想法,可圣旨已下,他还是以大局为重,主动承担趱粮策应之职,驻守厦门,居中节制。
康熙也倾全国之力,支持福建备战。康熙二十二年(1683年)初,台湾郑氏集团内部危机加深。
为了加紧强化澎湖、台湾的军事防御,郑军征用大量民夫,也引起乡民不满。尤其是劳力全被征去供役,弄得耕稼失时,颗粒无收,米价每担贵至价银五六两,以致土番受饥挨饿。由是,各社土番相继杀害通事,抢夺粮饷,郑氏政权派军队镇压,各社各党一闻郑军进剿,白天逃入深山躲藏起来,夜里却人不知鬼不觉出来偷袭军营,弄得郑氏手足无措。
郑氏集团内外交困,政局不稳。
四月,施琅上疏康熙:“海逆有日蹙之势,航剿有可破之机。”
康熙下旨同意施琅择机发兵攻台。
于是,施琅统率官兵二万一千余名,配置大鸟船七十只,赶缯船一百零三只,齐集铜山、古雷,等待信风,顺风攻台。
蓝理所部人马驻扎在铜山岛平海。
平海是一个小渔村,离被誉为“天下第一奇石”的风动石不远,是一个淡水极缺的地方。蓝理这一彪人马有万人,官兵饮水成了大问题。
正在发愁之际,有几位当地渔民在士兵的带领下,找上门来称有要事禀报。蓝理闻报,赶紧将这几位渔民请进帐内。
一位老渔民说:“将军是在为饮水发愁吧?”见蓝理点点头,他接着说道:“我们今天来,正是想告知将军哪儿有水。”
蓝理顿现喜色:“那就有劳诸位乡亲了。”
老渔民说:“为将军效力是应该的。这水在平海妈祖庙前的古井内,我们这就带将军去察看。”
路上,老渔民给蓝理他们讲了段传说:“多年前,有个渔民从深海里网起一段枯木,弃置在沙滩上。此后渔民们发现,沙滩礁石间夜夜有七彩宝光出现,光焰一晚比一晚明亮。几个胆大的渔民跑去偷看,原来是枯木发光。他们觉得神奇,就把这段枯木抬回村里,放在现在庙址那里。当晚,村里人都做梦,梦见神尊告诉大家:原来这是一株神树,分成七段,妈祖附神在神木上,分镇七处港澳,庇护渔民,保佑航海安全,是为‘七姐妹’。大姊镇守湄州湾,我排行第六,你们若祭祀我,我当保佑你们平安。第二日,全村渔民集资募工建庙,以神木雕塑神像,并尊称平海妈祖为‘六妈’。平海有了妈祖庇护,渔民出入大海就平安多了。我们这地方从此也叫宫前了———妈祖庙宫殿前的村子。”
很快,一行人到了妈祖庙。蓝理到古井前一看,有些失望:古井里的水不多,顶多也就够百余人饮用。他尝了一口打上来的水,眉头不由皱了起来———想不到这井水还是半咸淡的苦水!
倒是老渔民不急不缓说:“听老一辈人讲,这古井原先井水满框,喝起来特别甘甜。不知怎么,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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